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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新冠肺炎疫情鬧得沸沸揚揚，4月正逢一年一度的連假兼民族大節清明節。某年清明節護理師小鳳的婆婆到醫院質問「騙我要上班」的對話，令人印象深刻。
現在已到了3月底，再過不久就是清明節了。不過今年小鳳婆家很安靜，連之前來鬧場的「生是夫家人，死是夫家鬼」經典婆婆也無聲無息。小鳳說因為在醫院工作的關係，婆婆冷落她不少，還叫她和先生都不要靠近「婆家區域」，避免把病菌傳給他們，所以今年不用掃墓啦。
「自從疫情爆發，我婆婆真的完全不找，連來都不來，只會隔空電話頻問先生雙寶要不要給他們來顧比較妥當。」小鳳喜孜孜的說道：「給他們顧還得了，小寶還沒周歲呢！還在餵母奶中，我媽媽住我家幫我們一起照顧雙寶多好。」
聽到小鳳這樣說，我們也替她開心，希望他們這陣子都能安靜過生活。但年節被逼吃「香灰飯」的琇玲姐就不是那樣了。那年除夕夜，琇玲姐的婆婆趁機餵孫子孫女暴露在空氣過久的飯菜，導致孫女小荳因此在年初二進加護觀察的事情，大家都還印象深刻。琇玲姐也對著小鳳說「羨慕死妳喔，唉。」
「欸？難不成妳今年被召喚？」大家異口同聲。
原來琇玲姐的娘家早因為疫情的關係，提早到納骨塔祭拜完了，而且還是家族分時段去的，避免群聚，加上平日人潮不多，剛好達到防衛效果，墓地則是阿祖那代的，由家族最大的代表祭拜，於是3月初完成了清明節的祭拜行程。以往都還會順道聚餐，今年也免了，各自去塔位向長輩聊表心意，慎終追遠從來就是一個心意，不是表演給活人看的。
但琇玲姐的婆家堅持今年各家媳婦依然要到場，跟往年一樣由媳婦們各煮一至二道飯菜，帶到墓地後，倒出來放在容器上開始祭拜。
風呼呼的吹，沙子揚起落下，加上最後燒紙錢的灰燼，往往最後看不清那道菜真正的顏色是什麼，都像是灰階調色般的難看。家族老人們會把上層的灰象徵性的撈掉後，再裝回去吃。
連琇玲姐的先生都說，「小時候還會吃公媽桌的，墓地我真的不敢吃，不吃還會被唸。」
「妳可以建議長輩在食物上面封保鮮膜啊，這樣隔絕外面更衛生也看得見。」護理師小萍提出建議。
「講過了，那些老人說這樣拜沒誠意，被別人請吃飯，人家飯菜上封著保鮮膜是什麼意思？妳會開心嗎？」琇玲姐無奈的說：「我是活人耶，怎麼會這樣反問我？」
今年她先生在電話中也叫婆婆不要這樣弄，灰燼什麼的很不衛生，結果被親媽吐槽：「灰燼都是經過高溫產生的啦！殺菌了啊，不然你問你在醫院工作的老婆，高溫是不是就殺菌了。」
「欸……這個，高溫是會殺菌沒錯。」琇玲姐說，先生傳達給她這句話的時候，瞬間不知道要反駁什麼。先生直說被將了一軍。
灰燼雖是高溫產生的，但落下的時候，外界不斷湧入的微生物覆蓋上去，加上溫度會下降，還是會孳生細菌。學理上是這樣說，但不知道要用什麼話回才能說服老人家，目前還沒想到。琇玲姐暫時停留在這回合，不過她先生說孩子都小，他媽讓他來攻防就好，不用煩惱太多。
不知今年大家會如何面對這年度大事？我只知道每年清明連假，醫院都非常忙碌，有交通事故的、狂歡樂極生悲的、也有刺激的八點檔上演。當然這些平常就會有，只是連假頻率更高。今年剛好遇上疫情發燒，更加考驗家族內成員的智慧，溝通與互相協調變成相當重要的事。
